早春

墨指含香 · 发表于 2016-2-24 09:47:34

1、早春

准确地说，冬天，在北方还没有过去，并
一路向南，偶有小雪
我的爱和我之间纷纷落下的，看不见
飞鸟和走兽，腊梅朵朵，每一次都开得全神贯注
让周围的事物都交出了声音
河流，群山和所有深浅不一的伤口

你不止一次说起昨日，孤独的语速上
结着薄冰，呵出的白气，总比我的手心温暖一点点
像，你站在雪地里，站久了
影子就会结出晶莹的种子，一粒两粒三粒
挂在枝头上，我也挂着，怎么办，别让一场意外的东风
识破，这掩藏一冬的虚情假意

2、归途

最终，一条路帮不了你，走在上面的人
越来越像他的出生，沿原路
返回，并消失在早已消失的曲折里
脚印还在附近，像一面面旗帜，流着泪

我看见，乌鸦的窝巢，还在路旁的杨树枝上
它晃动圆圆的小脑袋，无所事事，多像我们鼓胀的希望
故乡的青草和老牛各安其命，我走过，它没有在意
群星走过，它依旧没有在意

3、站台

坐在售票大厅台阶上，来往的人流
淹没，每一张面孔都似曾相识，像一段段
剪裁不一的时光，在这里捕捉
被生活的潮水冲洗，然后，擦身而去
头也不回

汽笛，抛弃乡音，旅馆，以及整理行装的人
在这里，我度过缓慢的一个下午
终于有人友情提示：班次晚点半小时
就像，今年的春天比往年来得要晚
故乡依旧裹着棉袄蹲在村口，可以问候，不宜居住

4、《一些事》

今年的春节和往常一样
问候中，总觉多了点什么，像这个午后的阳光
不温不火的眼神中，闪过一缕彷徨
穿过楼群，小巷和一群中途下车的人
停留多久了，在我没有写完的一首诗中
向沉默而凌乱的礼貌，致歉

我是个不胜酒力的人，也举不动这个下午的时光
阳光，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家具
花草已退守阳台，隔着玻璃
张望扬长而去的街道，醉着，醒着
恍惚的面孔，是节日里任性的孩子，也只有
孩子，才能被自己原谅

太阳西沉，所有影子，渐渐被掠去体温
你的，我的，一首诗发烫的结尾
以及，你不想说出的
看，墙角，枝头上鼓胀的花苞，估计
最多三两天就要开了，看着看着
我笑了，我不会担心它们会把树枝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