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庄墨显 于 2016-6-20 18:50 编辑
》论诗的本质NO.212 文\逼戈
他有一只眼睛 另一只眼睛在墙壁上//1
小镇的街道上 孩子拿着自己的手 哭个不停//2
他走过来,提起其中一个孩子 “布娃娃,跑个屁呀” 随手扔进垃圾桶//3
一只眼睛的天空 一半蓝,一半灰 一只眼睛盯着的世界 确实有点冷//4
我抱着你,我的姑娘 两块空心的冰抱在一起 确实会暖一些//5
一只眼睛在墙壁上,眨呀眨 仿佛一开始就这样//6 —————— 小庄读诗评人: 整体与局部、完整与残缺、存在与虚无、生与死、真与假、虚与实、分解与整合、一分为二、合二为一……当我试图以理性去分析这首诗的时候,一组矛盾总被另一组矛盾所替代。作者以同一个《论诗的本质》为题写了二百多首作品,而且还在不断地写出新的作品,我相信作者试图接近矛盾的内核,就像我试图通过这个文本的分析,抵达诗歌的心脏一样。 在第二遍的时候,我习惯从整体上去把握它的结构。如果像这种不分节的,我一定会把它们分成若干小节。这或许是语文教育种下的盅,因为课堂上老师总是教我们把那些多个自然段的课文,再重新整合成三个或更多一些的段落(见分段符)。 如果按三段式分,前后两行为一节,中间为一节。结构上就可以称他为总分总,是议论为常见的形式。从诗题来看,也很契合。作者只是用了形象化、感情化语言完成了他的论述。在我看来,前后两节可以合起来读(重构1): 他有一只眼睛 另一只眼睛在墙壁上 一只眼睛在墙壁上,眨呀眨 仿佛一开始就这样 虽然只有四行,却是虚实莫测。而且每一行都有“一”,但在阅读时,我们却会不自觉地认为这个“一”是部分,而非整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我们阅读的错觉呢?还是原本“一”就是部分?也或者仅仅是小庄想多了?好吧,我就是这样一个胡思乱想的人。 我是被“他”迷惑了!当我读到“他”这个人称代词时,我就想到一个男人,而且“他”无论如何都有“两”只眼睛。而诗句却是“他有一只眼睛”。我的第一闪念是作者有误,这个句子应该是“他只有一只眼睛”或者“他是一个眇目者”。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否则我自己就成了一个“眇目者”,只会用“一只眼睛”看人,只会用“一只眼睛”读诗的眇目者。而且作者也不允许我质疑,作者肯定算准了读者会有我上述的反映,所以紧接着第二句就解释说“另一只眼睛在墙壁上”。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他”的确是正常人,准确说是“他”原本是正常人,只是不明原因造成“另一只眼睛在墙壁上”。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请听下文分解。但我想先让你看清“在墙壁上”的那“一只眼睛”。它多可怖,或者多可怜,我们必须优先给他一个注目礼。它“一只眼睛在墙壁上,眨呀眨”,会让你感到恐惧还是恐怖呢?还是会像看童话里的镜头一样感到可怜还是可爱?我在意自己的阅读和读者的感受,所以我问你。但是作者似乎不在乎,他直接堵上了读者张大的嘴,他仿佛在告诉你“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世界“仿佛一开始就这样”。 那无异于是告诉读者要学会直面世界的恐怖,或者干脆都当儿戏!如果这个判断成立,所谓诗的本质就是揭示或呈现出世界的真相。至此我们再来看被省略的大部分。(重构2) 小镇的街道上 孩子拿着自己的手 哭个不停
他走过来,提起其中一个孩子 “布娃娃,跑个屁呀” 随手扔进垃圾桶
一只眼睛的天空 一半蓝,一半灰 一只眼睛盯着的世界 确实有点冷
我抱着你,我的姑娘 两块空心的冰抱在一起 确实会暖一些 在上文中,在作者的诗歌世界中至少出现了五个角色:孩子、他、布娃娃、我和你(我的姑娘)。他们的对于构建在“小镇的街道上”的世界的反映分别是,孩子:拿着自己的手/哭个不停;他:走过来,提起其中一个孩子/“布娃娃,跑个屁呀”/随手扔进垃圾桶;布娃娃只是个被动的配角,没有台词,但作者似乎为这个布娃娃安排了一个特写:一只眼睛的天空/一半蓝,一半灰/一只眼睛盯着的世界;我和你:两块空心的冰抱在一起。 这是读者能从这个文本世界里直观地看得见,听得见的。作者还安排了两句话外音:确实有点冷;确实会暖一些。 在这里有两个阅读陷阱:“孩子拿着自己的手”和“提起其中一个孩子”。如果不读到后面的“布娃娃”,必定会误以为是“自己的手”是真实的孩子的手,提起来的也会误读为真实像你我一样的“孩子”。而且作者似乎在刻意误导你这以假作真。““布娃娃,跑个屁呀”这有如晴天霹雳的一声吼,在揭露真相的同时也掀起了一场迷雾:布娃娃怎么会跑?他真看见了布娃在跑?他提起的难道不是布娃娃?他随手扔进垃圾桶的难道只是一个布娃娃?孩子拿着的真的是他“自己的手”?谁在“哭个不停”? 在小庄看来诗中的“自己的手”在画面上应该是孩子自己的布娃娃的手,在孩子看来布娃娃是他自己的,所以拿着它的手,也是拿着自己的手。再延伸想象一下,“他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在墙壁上”中的他就是它,就是布娃娃。我们说作者刻意设置阅读陷阱,并不很公平。因为布娃娃可以统称它,但是如果同时有两个一男一女的布娃娃,我们该如何用代词分指它们。 这时我们不会指责作者的刻意,而会怀疑我们自己和我们的文字体系。 也许作者认为这些都不重要,文字都只是符号,而我们看到也只是现象,是表象。在作者看来产生迷雾的责任不在他,在于“一只眼睛的天空”。 这时候我们会发现这后半部分也可以摘出“一只眼睛”那样摘出来,独立成诗(重构3): 一只眼睛的天空 一半蓝,一半灰 一只眼睛盯着的世界 确实有点冷
我抱着你,我的姑娘 两块空心的冰抱在一起 确实会暖一些 在小庄看来,这样组合之后,文本的结构、诗意都是完整的、成立的。“冷”和“暖”两个字,让诗歌仿若浑然天成,让我们感受到了“一只眼睛的天空”里的“蓝、灰、冷、空、冰”,也会因“确实、抱着”而生出“确实会暖一些”的感动或错觉。但是没有重构1中的分裂感和痛楚感。 越深入,越细想,越会感觉被卷入了一个巨大旋涡,不能自拔!就像我们所面临的现实生活一样,感觉快要淹死了,不知道救拿稻草在哪里,于是乱抓!也不知道救命稻草在何时会出现,于是躁动不安!! 有那么一刻,我认为作者是在炫他的解构主义、重构主义、存在主义等等主义,或者是现象学、符号学、影像学、语言学、文字学、社会学等等学。去他的主义,去他的学,包括诗学,都不会是我们的救命稻草!你说呢,“我的姑娘”?让“我抱着你”,你有没有感觉“两块空心的冰抱在一起”“确实会暖一些”。 我们不用管那“一只眼睛在墙壁上,眨呀眨”!眨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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