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情愫

程志强

黑白情愫

1.舞台演出

握住藩篱的手请求原谅，

蛙鸣和蝉鸣在夏夜搭建透明的舞台，

金属的种子弥漫在空气中。

热浪里的狼群抱紧了岸边的枯树，

不停地摇，直到现实散了架，

灰尘从心底飞出，

为美好的期待腾出了位子。

时间的褶裙，是从外婆家偷来的，

不太合身，古老的心脏欠缺

一阵涌潮般的亲吻。

杂物浮现，仿佛在梦游。

水波比皱纹更强势，

月光强健，如一把小提琴。

舞台上站满了虚无主义的派对，

偶然性的事物在低语，

面具戴在演技的真谛上。

2.未来赋

站在未来的疆土看你，

像俄尔甫斯。

站在音乐的嘈杂之上眺望尾声，

占据了熟悉的形状。

站在描摹者手中的城市里，

挥霍街道，第一次，

取代了今夜的明媚月光。

空调里的风（我说过是前朝的），

为你的到来上色，

身后的水，凌波的均匀呼吸，

却勾勒出互不理睬的线条。

是祭祖吗？是错觉吗？

蝉的阐述在引导过去的质料，

我赞美凝固的姿态，

把一部分水扮作经验。

而河流已经酸涩，

水面上的油彩仓皇而过。

忽然记起一座小镇，

像祖父的遗照。

芦苇让时间一下子变得困倦，

为什么面容苍白？

在街头捡拾被遗忘的影子，

像失落的吊桥。

你在人群里花开花谢，

现在必须得到安慰。

是的，此刻是一桩过失，

琴声睡得很好。

走廊里的黑猫留下了质感的线索，

我会马上找到你的。

我点亮一颗星星，

未来的波涛汹涌不止。

3.黑白情愫

洁白的纸张上，有一朵黑花，

湛蓝的天空吐出深渊里的无限遗憾。

低着头，在路上捡拾诗句，

年幼的孩子们怀揣哭泣的坚果。

真理站在树下，陷入了冥想，

正午的人们被阳光驱赶，

帮助一群失落的鸟儿认清了巢穴。

飘荡的词语，弄出干燥的水，

此处有邮政局，没有婚床。

想起门上的把手很早就已经生锈了，

无话可说，暗夜大概太深了。

楼梯在基因里螺旋上升，

灰尘变成管家——扶手变得亲切，

擦拭着黑色的星星，

她的愿望坐在他的肩膀上。

4.收回赠予

“根茎的铲子，

不相信地面上的宗教。”

太阳的赠予，请一并收回吧！

不要眷恋有缺陷的生活，

抱着自己的头颅，

蹲在工业时代的墙角，

沉溺于一段被虚构声张的光阴。

伤疤无外乎意外的象征，

星光滴落，酒精挥发，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世纪可言。

裂痕无处不在，

像植物一样疯长。

月亮的面孔像平静的水，

不，我们已经涉足了太多太多的水！

（好像与水无关，

指尖上的鼾声无比动人。）

幅员辽阔，颠倒了也好，

没有人会在意的。

一束光会在深夜探测池塘的深浅吗？

惨败的夜，惨白的脸，

连河流也没有把握的事，

我们只能臆想。

泥土藏起了风雨，

单薄的建筑，的确很开心。

5.影子

没有影子了……到处都是影子，

肥胖的影子，忧郁的影子，

人们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影子里。

作为影子，需要铺天盖地，像雪花；

需要慢慢地衰老，等待风堵门，

——寂静积久不化。

不是一滩泥，也不是粘稠的时间，

或者浩浩荡荡。影子的潮流，

必须不求甚解。

背叛的习惯肢解了暖阳，

影子瘦弱，影子终将离我们而去。

盯着无边的影子，

我们无动于衷——那是时间的狭隘，

终于被疑窦撬开了嘴巴。

蚂蚁在搬运影子里的方言，

家乡不见了，四海为家，

风的吹拂响彻古今。

街灯熄灭，影子是一群无头之鬼，

归来兮，归来兮，

回到前生，驾驭一片雪花。

雪花的影子在屋顶上疾走，

我们被再次虚拟。

6.抓不住的危险

抓不住河水和流速，

灌木丛里的生活过于阴暗。

绕开了京城，

拒绝用落叶的声响掩饰古老的渡口，

阳光像泪滴一样坠落。

羊群被欲望分开，

鱼群躲在时间的草垛里嬉戏。

电线杆的省略号绵延着，

曲曲折折，草地在缓慢地漂移，

风按住人群的腹部，

堤坝上飞舞着枯枝败叶。

抓不住初春，

剧情越来越斑驳。

微妙的疼痛躲在黑色的护膝中，

河水有溺水的危险。

之乎者也

太密了。目不暇接。最起码你给读者透气的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