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本意

墨指含香 · 发表于 2017-2-15 15:22:22

1、醒

过了立春
死去的草就有了身份
这悬而未决的人
素未谋面的命
雾霾迟早会一哄而散
风粘连又排斥

一棵树开始动摇
华北平原
唐河里石头抱头痛哭
它要从疼痛中剔出磨难之身
小麦迟早会的
弯下腰的田野像只水母

冬天已经过去
树林附近麻雀在觅食
它们单纯的爪子刨出真相
除了土地依旧坚硬
清晨之上
浮着嫩嫩的光

2、策马还乡

当镇子上
拆除最后一个集市
当砍去头颅的树
学会慢跑

该回去了
冬天
因为太冷
蜷缩在沙河的岩石块上

父亲
靠着影子
这辽阔的华北平原
像只受伤的猎物

已俯视一个下午的土屋
它们从山岗上下来
眯着眼
青草就要刺破地面了

3、火的本意

我们既追逐光明，也追逐黑暗。
---------------弗洛伊德

正月十六烤火
据说，驱邪祛病，柏枝和木材是原罪
它们顺从人意，寻求替身
顺从假象，自闭的黑夜
冷，从内而外造梦

聚拢过来的人
和火焰保持安全距离
比真相更安全，人们自动围成一个圈
安于现状，在生活之间
除了香火，就是走头无路的人

北方，春天需要感恩
比黑暗更黑的黑
这宽敞的住所，包容下睡眠和你
一片求生又求死的荒芜之地，以及灰烬本身
夜罩着，江山愧疚

火熄灭，似乎
没有能让暖留下来的东西，时间是道场
月朗星稀，房间已挤满了人
命不曾有过第二种结局，春风欲斩
门外，桃花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