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数帖

天黑黑莫掌灯

◎ 小寒

草木垂，山水白
“朔风冷、人寡言”
寡言如王胡子
草原把羊群驱赶成石堆
寡言如斑马
山沟把枯枝吆喝成飞鸟
寡言如江一苇
自颁自领金杯

年度最穷的男人
寡言如我，人间偏远
有抱头痛哭的兄弟
在酒馆把小酌拼成大醉
恍惚回到原乡
人靠衣装马靠鞍
裤裆里头一撮黑
篝火加热茶
扑克麻将，鞭炮唢呐
都把攒了一年的幸福
凑堆儿几天用完

天南地北来相会
相会，总在别离处

2018.01.05

◎ 立春

一场又一场大雪将落未落
或者，早已落在了他乡

我们像蕨类植物匍匐献祭
天空，终于矮下来

多少前身扒开自己的尸体
苍茫大地，又将遍野羔羊

2017.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