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遮蔽的美（外一首）

会宁老马

被遮蔽的美（外一首）
作者：马维驹

那个角落，向来是一束鲜花的位置
每当目光扫过时，花叶会有轻微颤动
只需一些清水，花朵
就会开开心心地笑上三五天

突然，缺失了鲜花
空花瓶一身青花，羞涩得像个纯情少女
而正是她的娉婷与羞涩，一下子
提亮了角落的光线

哦，我一直都在做着愚蠢的努力
竟然用一茬茬的凋零，无情地遮蔽着
火焰与岁月打磨的永恒

它们活像我的母亲

不敢确定，回乡的道路还有多少道弯
不敢确定，路边惊慌的野鸡还在不在草丛
不敢确定，老家的黄狗，还记不记得我的气味

我能确定的是，西北高原的那一面山坡上
五棵柳树被剃过十次头
每剃一次，都能抽出新枝，长成笔直的椽檩

柳荫之下，鼠洞连通了母亲的坟茔
黄鼠，一边像农民一样忙碌，一边
提防着山野的风吹草动
那小心翼翼的神态，活像我那
胆小怕事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