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是吃出来的

陈白衣

    大道理是吃出来的

第一次见

有人啃西瓜

从红瓤啃到发白

牙齿犁过一遍

露出一道道青条

他点点头

向我笑笑说

每一次味道都不同

    能咽下去的终将被消化

一起杀过几次瓜

每回吃完

我面前瓜皮，瓜子零乱

他只剩瓜皮

后来，我学他咽下瓜子

但神情尴尬

好像

还缺些什么未咽下

       十年前

父亲杀瓜时

先拿瓜蒂那头试刀

切下一厘米厚

擦试刀面

然后拦腰快速一刀

皮青瓤红

像那些年公布的标准答案

   十年后

十年来

买瓜的次数不足十次

仅有的几回

也是按父亲的习惯

先切掉瓜蒂

再一分为二

每次切的时候

仿佛父亲也在

每次吃的时候

仿佛父亲也在

老猫

后面力道渐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