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结局在远处发光

程志强

离开的结局在远处发光

1.我们的历史吐着火苗

收缴来自各个角落的方向，

释放诸多的可能性。

雨水洗劫黑夜的呓语，

狂风借助钢铁的嗓门大声呼喊。

被指引到下游，

假装在劳碌，漂泊在外，

站台上的暗淡事物岿然不动，

冷漠沾着荣耀的金光。

缓冲，离谱，与暗示抱在一起，

被追溯的历史吐着火苗。

你在远方寻欢作乐，

我在此刻站成漫长的一排。

2.一段野史

云朵的运行把控在风的手中，

燃烧的树叶繁衍了灵魂的脚步，

大地长满了沉重的翅膀。

陌生人往来于时间的歧义，

树林里的姓氏成为一段灰心的神话。

真理迷失在尔虞我诈的时代，

荷尔蒙发出一阵阵诡异的笑声，

盛大的表演突然枯瘦如柴。

鸽群像头屑漫天飞舞，

死亡的表面聚集了野史的证据。

阳光盘点只字不提的细节，

灯火澎湃——霉斑翻山越岭。

鸟鸣提取了天空的亮点，

水活在纯净的爱情里不愿醒来。

3.另一种归宿

足迹离开了笔尖，

在大片的死寂中找到了另一种归宿。

酒杯孤零零地躺在心底，

早些时候，山峰还是事实。

季节不讲任何情面，

门前的树上挤满了聒噪的欲望。

缺少必要的惶恐，

身体枯萎，不停地退缩。

一池清水忘记了戒律，

小剂量的冲动离岸边并不远。

4.模棱两可

青苔爬到唇边，

我们要说的话变得含混不清。

像迟疑的晨昏——

为了得到一片浅滩，

必须将杂乱的身子理顺了，

趁早破门而入。

坐下来，像被埋葬在荒唐的意识里，

像黄色的鸟，像落叶一样翻飞。

我们在墙壁上相遇，

没有风，灯火的慈悲心肠，

在地板上浸洇。

像一场梦，明月抚摸着墓碑，

残缺的碑文模棱两可。

5.离开的结局在远处发光

我被榨取了多余的部分

仿佛我也是多余的

我被尴尬的年纪卡住了机会

仿佛机会是无辜的

乌云之间的阳光挤破了头

也有的，已经习惯了徘徊不前

我的世界长满了芦苇

意味着其它的景色正在悄悄地散去

离开的结局在远处发光

有时候，灰烬也自作聪明

我为什么要相信

被河岸挟持就没有自由

忙碌于生计就一定会言不由衷

抓不住苍穹，我无话可说

我被碾压成满地的碎片

仿佛我的来生注定就是残缺的

（而我的梦是囫囵的，

尽管阴影的包裹出现了褶皱。）

我被镶嵌在失望的角落

而角落里的愣头青

已经长大，成为接地气的光斑

我被河流悄悄地运走

我们又在同一个地方相遇

6.睡在梦的外面

一句话咬断了车链子

我们睡在梦的外面

阴影在唠叨——无休止的爱

遭人胁迫，初恋的味蕾

被来回地撕扯着

没有人，可怕的寂静

拖着自己的尾音，孤芳自赏

烟雾结冰了……北风吹

河底的石头终于坦白了一切

像无法躲避的灾难

人们从昏暗的场景里窃取了灯光

未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