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外一首

庄也

温柔

许多悲悯，像蛇
面对眼前发抖的兔子

像洪水反复淹留的土地
对残枝败叶的崇敬
高于对红花绿萝的喜爱

青铜炉里，烟灰拒收着温度里的热情
像三月婴儿不自禁地
拔金黄的胎发
再远离些，于是靠近绝壁

一会儿日出日落，一会儿
青丝华发。焚烧不充分的
成为熏出眼泪的炭

躲在荫凉里，挣扎着
扑向阳光。死在途中的彪悍
柔肠寸断里冷冷的温柔


2017.5.9

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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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躁动来自内部
像楼上洗衣机脱水的轰鸣
母亲在安静地缝衣服
阳光走进来，像踮脚的孩子

我在吞吃烦恼，三千青丝白发
在眼前，说不得，动不了

像残局，无法收拾里的
蠢蠢欲动。日晷上蒸发的黑影



二

红砖房外月季开花
有蚂蚁，和我奉献的目光

一次小小施洗
他抛物线型的尿
一只永远观望的麻雀

公鸡飞上房顶
日头真的要呼之欲出
此时坐下的理应休息
吸血的飞蠓
围绕肉身

三十年，季节的隧道
似乎不再有岩石崩落
明朗过后，退回雾中

三

我害怕车流，仿佛对岸是另一世界
我害怕正午，送汤的队伍里人们都低着头

一次次，望洋兴叹
烈日在云中穿梭

一棵大树养育无数青虫
蝴蝶飞向原野
像点亮的星辰

大海上层云密布
旁边被吐出的泡沫，我们
这一刻不知下一秒
谁带领我们一步步登楼
领略无边失落

四

我的院落门漆斑驳
一棵像枣树的植物
非死非生般
飘满落叶

当柳树又开始
在河边摇曳

2017.5.5-5.9

难道

少一些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多一些常思常想常来常往。想表达是好事，但同时表达的太多反而不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