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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土墙没有遮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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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程志强
时间:
2016-8-8 08:04
标题:
土墙没有遮拦的意思
土墙没有遮拦的意思
1.
被光束随身携带
是一堵墙，
女儿墙上摆的瓶瓶罐罐，
在深夜里窃窃私语。
好像，墙角的灯影并未听到什么，
那是一只类似泪水的动物，
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了光束上，
仿佛被光束随身携带。
门前的空地，
充满了接纳碎片的心思，
呼喊死者的名字，
想摆脱生活的劳累。
是一颗星星，
在水面上蹑手蹑脚地行走，
水底的窗户准时醒来，
静静地聆听着，
直到爱情的勋章在夜空出现。
好像是黄昏，
在庆幸血液的恻隐。
2.
大雨过后
羊群从天上归来，脏兮兮的
挤占了低眉顺眼的人行道
洒水车穿雨衣，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
路灯，佝偻着身躯，滴落的光
挥霍着吊儿郎当的性情
郊外的场景直接转嫁到闹市中心
树木的里里外外，全是泥巴
鱼，将拥堵的现状转化为新的方式
亲吻行人的脚。商铺隔水相望
看红了眼，黑色的轿车繁殖着水泡
奢侈的路面上竟没有落脚之地
下水道丛生，栏杆手牵手
每个人的怀里都揣着一件旧设备
钢铁紧攥拳头，直逼得铁锈
无处藏身——名声的落叶被水掳走
3.
难以消化的言辞
如果不是从乱石堆里把自己拔出来，
冷落就延续成了苍老的惯性。
火车头，呆滞的光杆司令，不说出口，
浑身长满了铁锈，有绿色的相思，
斑驳着掉块儿，也有光斑容忍着疼痛。
黄昏比清晨无缘无故地多了好几倍，
敲击声里，弥漫着灰色的烟尘，
荒草被眼前的架势镇住，忘了后退。
草茎刺伤了难以消化的言辞，
流出晶莹的露水，安静的血液。
仓库坚守在铁轨的两旁，沉默的雾霾，
咀嚼着一对从远处涌现而来的恋人。
左侧的天空，是紫色的，废弃的灯盏，
保留着相识时的模样——不动声色。
脚边的杂乱和秩序，互不干扰地流淌着。
转嫁的寂寥，仿佛也是与生俱来，
夜幕降临时，大地变得严丝合缝。
没有变通的路径可以通往更深的地方，
体香，风吹草动。一阵阵蝉鸣，
推开窗户，叮嘱又小又单薄的灵魂。
4.
在蝉鸣里告老还乡
这易碎的金壳，抓在积极的树枝上，
受尽了仰望的目光，有清凉的液体落下来，
打湿了心事，音符被反复地濯洗。
一定饱含苦楚，古代的情绪延续至今，
闷热的外部环境蒸发着承诺。
旋律不断地加强，力度再大一分，
局面就会打破，打开浪花的喉咙。
被浓绿浇灌的部分，难免有些迷茫，
夺目的筋脉将懒散的整体贯穿，
一串串的感动由天而降，对比何等鲜明！
有外来人操持着流利的母语，
想起庖丁解牛，一把看不见的刀，
在眼前挥舞着密集的技法。
当年，下河摸鱼抓虾的时候，
曾抓到了一只明亮的倒影，也是鸣叫着，
不肯认输。像雨痕迅猛地划过窗棂。
雨水的刀子是用旧的锯条磨成的，
刀把吸汗，将汗渍推演为表象之外的意义。
刹那间，十分渴望在蝉鸣里，
告老还乡，坐在门前的石墩上吧嗒着烟卷，
这也是猛吸一口时做出的伟大决定。
5.
冲垮的秩序
一场暴雨冲垮了秩序
那些荒诞之事
在水面上一五一十地漂着
动物们闭眼，实际上是看清了陌生
美好的建筑恍如隔夜
就在一寸之间
一言不合激发了黑色的潜能
荒野里的陶罐被抓获了
土墙没有遮拦的意思
无聊的街道，甚至渴望灰尘
想起无名之火
油箱，炸裂在十字路口
在人群中开了一家酱油铺
骑单车的背影
念念有词，污浊的水花
钻进了意识的缝隙
犹如一条蛇
回到了深深的庭院
井水的喉管里再也逃不出契约
门紧锁，萧条的问候
像繁荣的同类
灯光从几十里之外的窗户里
探出头，仿佛就在眼前
背贴着背心贴着心
6.
活在历史中
好好地活着，活在历史中
芳草弥漫少女的清香
河流拐进了黑夜的楼道
我们促膝长谈，关节也说着梦话
红色的标语压住了黑色的诅咒
是该清醒清醒了！有棱有角的内心
迁徙到一个不多不少的时代
白天关门，将隐私揣摩得稀巴烂
车辆驶过留下的蛛丝马迹
一根比一根细，我们以水代酒
也是酒鬼。早晨扶着墙角走
看看周遭的生活，依旧衣衫褴褛
书店的寂静好比坟墓里的纪念
钢筋在水泥里开花，各种塑料玩具
堆积在小区唯一的娱乐场所
疲倦的空气抚摸着墙壁的伤痕累累
灯光被暮色吞咽，门口的狗
瞪着一双垂涎三尺的眼
鸟笼里的人们，不停地说着胡话
生不如死，死是最好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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